(千万别带脑子!
放这儿就好!
)(我先放,你们随意!
)宣和三年,西月。
汴梁城的春意,粘稠得化不开。
日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,在郓王府邸深处寝殿光滑如镜的金砖地上,投下明明暗暗、支离破碎的光斑。
赵楷在这一片暖融的慵懒里,猛地睁开了眼。
视野从模糊到清晰,身下是滑腻冰凉的蜀锦,触感陌生得令人心惊。
鼻端萦绕的,是另一种陌生的甜暖熏香,厚重得有些发闷。
“卧槽?
这天花板…这雕花…这熏香…五星级酒店也没这么浮夸吧?
我昨晚泡面加的是金坷垃?”
陌生的记忆碎片,如同被强行按头灌下的海量网文资料包,瞬间将他淹没。
大宋…宣和…郓王…赵楷…宋徽宗赵佶第三子…昨日刚行的册封礼…“等等!
赵楷?
郓王?
我是那个据说字写得贼好、但治国稀烂的艺术生皇帝的儿子?
还特么是刚封的王?
我…我这是穿成高配版‘我爸是李刚’了?
还是即将迎来‘靖康耻’的豪华套餐体验版?!”
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倏地窜上天灵盖,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了起来。
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,指尖却传来一片温软细腻的触感。
“殿下醒了?”
轻柔得如同春日柳絮的声音在身侧响起。
一个身着淡青宫装襦裙的少女正半跪在宽大的紫檀木榻边沿,低眉顺眼。
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,梳着简单的双髻髻,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。
此刻,那双原本正欲替他整理中衣襟口的手,被他无意识攥在了掌中。
赵楷那个灵魂还在信息过载中死机的现代社畜,目光落在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上。
十指纤纤,骨肉匀亭,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,透着健康的粉色。
“我去!
真手办成精了?
还是温热的!”
一种奇异的、混杂着惊惶与“这波不亏”的荒诞感涌上心头。
“昨天还在被甲方爸爸的夺命连环call追杀,连楼下早餐铺老板娘的手都不敢多看一眼…现在,一个活生生的、温软如玉的顶级美少女的手,就这么‘啪叽’掉我手里了?
这感觉…像突然中了大乐透,但彩票是阎王爷发的?”
(“这手我能玩一年!”
),(“妹子,对不住啊,哥刚穿越,业务不熟!”
)“殿下…”少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,头垂得更低,小巧的耳垂迅速染上一层薄薄的、诱人的红晕。
赵楷的目光被那点羞红吸引,顺着她低垂的颈项。
一缕细软的鬓发,不经意间垂落下来,扰乱了那温顺的弧度。
鬼使神差地,他空着的左手抬了起来。
“稳住,赵楷!
你现在是王爷了!
王爷撩妹,那能叫撩吗?
那叫…嗯…体察下情!”
动作试图模仿记忆中属于“郓王”的那种理所当然的随意,但指尖的微凉和那一点点像帕金森前兆的迟疑,暴露了他内心的弹幕刷屏:“这头发丝儿比我家猫毛还软!
碰坏了要不要赔?”
冰凉的指尖轻轻撩起了那缕碍事的青丝,将它别回少女耳后。
细腻、温热,带着一丝少女身体微微的颤栗,传递到他敏感的指腹。
“嘶…这触感…比最新款手机屏幕还丝滑!
古人这皮肤保养秘方,必须搞到手!”
春雅整个人僵住了,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。
身体绷得紧紧的,却并非出于纯粹的畏惧,她是殿下自幼的贴身侍女,几乎是伴着殿下长大的影子。
这深宫里,她是最靠近他、也最熟悉他每一个细微表情和气息的人。
此刻这突如其来的、带着点“研究标本”意味的触碰让她困惑,但身体却早己在无数个晨昏间,刻入了对殿下任何(哪怕是抽风)意愿的绝对服从与守护本能,哪怕这意愿让她心跳快得能去发电,耳根烫得能煎蛋。
她如同一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精美人偶,但这丝线里,缠绕着沉甸甸的、经年累月积攒下的依赖与关切(以及一点点对殿下今日异常行为的担忧:“殿下莫不是昨日册封礼上被金冠砸到头了?”
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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