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名康复理疗科的实习生，月薪能有多少？
我的答案是：四千，或者八万。
在公立医院拿四千，你收获的是“老师好”和一眼望到头的安稳。
想拿八万，你就得踏入那座传闻中的“人间地狱”——金色梧桐庄园，去伺候一个没人敢接的活儿。
他们说那里是疯人院，说雇主是个喜怒无常的魔鬼。
直到我推开那扇门，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，我才明白，有时候，地狱的门票，是用人性来买的。
而我的那点人性，在父亲的催款单面前，一文不值。
01“夏禾，这个活儿，你接，月薪八万。
你不接，我保证你在整个云城的医疗系统，都混不下去。”
电话那头，梁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夹着一丝精明的冷意，像淬了冰的刀片，精准地扎在我最脆弱的神经上。
我攥着手机，手心里全是冷汗，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按着口袋里那张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、皱巴巴的四千块工资条。
这是我作为云城第一医院实习生的全部收入，却不够支付我爸ICU里一天的费用。
“梁姐，为什么是我？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，“金色梧桐……那里不是……”不是人待的地方。
云城医疗圈里，没人不知道金色梧桐庄园。
那里的主人霍启山，是个传奇，也是个疯子。
传闻他三年前一场车祸后性情大变，双腿残疾，心理也极度扭曲，已经折磨跑了二十多个顶级护理和理疗师。
“因为你缺钱，而霍先生，最喜欢用钱来考验人了。”
梁姐轻笑一声，“而且，你不是咱们科室里手法最好的么？
就当去给你的‘专业’开个光。
给你十分钟考虑，别让我难做。”
嘟嘟嘟。
电话被干脆地挂断。
我靠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墙壁上，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面前是人来人往的病患，身后是ICU紧闭的大门。
门里，躺着我唯一的亲人，一个需要靠进口药物和昂贵仪器维持生命的植物人。
十分钟？
我根本不需要。
人穷到一定地步，是没有资格谈尊严和选择的。
我用最快的速度回了电话，只有一个字：“接。”
半小时后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医院门口。
我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实习服，就被司机面无表情地请上了车。
车子一路驶向城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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