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苏绾绾,生了一双被斥为“祸水”的眼。
这双眼让我被家族放逐,被挚友背叛。
既然都说我是妖孽,那我便做给他们看。
可当我用算计接近他,用谎言织就情网时,却发现自己早已沉溺。
这浮生如戏,我究竟是执棋者,还是局中人?
1 水蛇眼祸永昌十六年春,我被一顶灰布小轿,悄无声息地送进了京城最声名狼藉的浣衣局。
轿子颠簸,像是要把我骨子里最后那点世家女的矜贵都颠散。
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皂角和河水腥气混合的味道,取代了闺阁中常年萦绕的苏合香。
我闭着眼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那点锐痛,才能勉强压下喉咙口的翻涌。
不是因为浣衣局的肮脏与劳苦,而是因为,我是被我的家族,我曾经的“亲人”,用那样一个荒谬又恶毒的理由,亲手推入了这泥沼。
只因我生了一双不合规矩的眼。
外祖母拄着拐杖,当着满堂族亲的面,用龙头重重敲着地面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孽障!
生了一双水蛇眼,看人时总带着钩子!
苏家的清誉,迟早要毁在你手里!”
族中姐妹们簇拥在一起,用团扇掩着口,窃窃私语声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。
“看呐,就是那双眼睛,妖里妖气的。”
“生着这样眼睛的女子,心术不正,生来便是要祸乱门庭的。”
“可不是吗?
外头那些传言,说得有鼻子有眼的……”那些声音,像细密的针,扎得我体无完肤。
而其中最伤我最深的那一根,来自沈月柔。
她曾是我最亲密的闺中密友,我们一起赏花、品茶、习字、绣帕子,分享过无数少女心事。
就在我被千夫所指,孤立无援地站在堂下时,她走了出来,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裙,依旧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。
她拉着我的衣袖,声音软糯,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天真,对祖母和众人说:“祖母,诸位长辈,请别这样责怪绾绾姐姐。
姐姐她……她只是生得如此,并非有意。
只是……”她恰到好处地顿了顿,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眸扫过我,又迅速垂下,像是难以启齿,却又不得不说的样子:“只是绾绾姐姐这双眼,看男子时……总是不自觉地含着几分情意,也难怪外头会传那些闲话。”
堂内一片哗然。
她似乎觉得这还不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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