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段泫雅死讯时,我正在煎蛋。
手机弹出新闻:“新晋影后段泫雅昨日车祸身亡,追悼会将于明日举行。”
油星溅到手背上,我没觉得疼。
毕竟三天前她还在我床上,啃着苹果含糊地说:“张小龙,要是我死了,你得来给我收尸。”
现在棺材里躺着整过容的替身。
我低头刷手机,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消息: “笨蛋,我在地下车库B区,等你。”
1收到段泫雅死讯的那个早晨,和平常没什么两样。
老旧出租屋里弥漫着隔夜的油烟味,窗玻璃蒙着一层灰,阳光费力地挤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有气无力的光斑。
我站在灶台前,盯着平底锅里那颗滋滋作响的煎蛋,边缘已经焦糊,蛋黄顽固地凝固着。
然后手机就响了,不是电话,是新闻推送的特定提示音,我给她设的,独一无二。
手指沾着点油渍,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,解锁。
加粗的黑体字,像一群乌鸦,猝不及防地撞进眼里。
“新晋影后段泫雅昨日深夜于滨海公路发生严重车祸,经抢救无效,于凌晨三时十四分不幸身亡,享年二十六岁。
经纪公司发表声明,表示万分痛心,追悼会将于明日上午十点在市殡仪馆兰厅举行。”
锅里的油还在爆,一滴滚烫的油星猛地溅起来,正正砸在手背上。
皮肤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随即泛起一个小小的红点。
我没动,也没去看那点伤,只是盯着手机屏幕。
那几行字,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认识,拼在一起,却读不懂了。
影后。
段泫雅。
车祸。
身亡。
追悼会。
扯他妈的蛋!
三天前,这女人还赖在我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上,穿着我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,一双长腿晃啊晃。
她刚削好一个苹果,啃得咔嚓作响,腮帮子鼓鼓的,像只存粮的仓鼠。
然后,她含含糊糊,没头没尾地扔过来一句:“张小龙,要是我死了,你得来给我收尸。”
说这话时,她眼睛亮得吓人,里面有种我熟悉的,混合着戏谑和某种孤注一掷的东西,好像死亡只是个遥远的,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命题。
我当时怎么回的她?
好像是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,骂了句:“收个屁,真死了也别来找我,嫌麻烦。”
她听了就笑,光脚踹在我小腿上,不疼,痒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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