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敏推开家门的那一刻，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。
这不是医院消毒水的那种干净气味，而是一种混合了草药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酸腐味的复杂气息。
她皱了皱眉，高跟鞋在玄关处踢到了一只小小的陶瓷碗，里面残留着深褐色的药渣。
“妈妈！”
四岁的朵朵摇摇晃晃地从客厅跑过来，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。
周敏的心一下子揪紧了。
她蹲下身，摸了摸女儿的额头，温度高得吓人。
“妈，朵朵发烧了？”
周敏抬头看向从厨房走出来的婆婆王桂兰。
王桂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，语气轻松：“有点小热，我刚给她喂了退烧药。”
周敏抱起女儿，敏锐地注意到朵朵嘴角残留的黄色渍迹：“这是什么药？
我看看。”
“就一点土方子，金银花加黄连煮的，去火退热最管用。”
王桂兰说着，眼神有些闪烁，“我们村里孩子发烧都这么治。”
周敏是三甲医院的护士长，一听“土方子”三个字，职业警觉立刻拉满。
她抱着朵朵快步走进厨房，果然在灶台上发现了一个小砂锅，里面还剩少许浑浊的液体。
她凑近闻了闻，除了金银花和黄连，似乎还有别的什么。
“妈，这里面还加了什么？”
周敏的声音绷紧了。
王桂兰支吾了一下：“就...就一点点地胆粉，清热效果特别好。”
“地胆？”
周敏脑子里迅速搜索药学知识，“那是斑蝥虫磨的粉，有毒的啊！
婴幼儿绝对不能用的！”
王桂兰不以为然：“哪有那么吓人，立军小时候发烧，我都是这么治的，不也好好的？”
周敏没时间争论，她发现怀里的朵朵开始轻微抽搐，这是中毒的症状！
“朵朵！
朵朵！”
周敏轻拍女儿的脸颊，但孩子已经意识模糊。
那一刻，周敏的职业冷静全没了，只剩下母亲的本能恐惧。
她抓起手机拨打120，手指因为颤抖差点按错了号码。
“至于吗？
就一点小草药...”王桂兰还在嘟囔，但看到孙女的情况，声音也逐渐变小了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小区的宁静。
周敏抱着女儿冲下楼，王桂兰犹豫了一下，也跟了上去。
急诊室里，周敏亮出工作证，快速向值班医生说明情况：“四岁女童，疑似斑蝥虫中毒，伴有高热和抽搐，需要立刻洗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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