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被绑匪凌虐后,我患上严重的恐惧症和创伤后应激综合征。
是我的心理医生顾时夜陪我熬过那段黑暗的过去。
他鼓励我录下述说自己曾被侵犯的过程。
一遍遍听,直到脱敏。
直到我和新来的贫困生竞争学校的奖学金。
曾被用来治愈我的录音,成了顾时夜威胁我的把柄。
“学校不会把奖学金给一个身上有污点的人。”
“你主动放弃,我就删。”
……
曾经清冽的声音如今听来却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明明是八月酷暑,我却如坠冰窖。
我僵着身子,呆愣地看着顾时夜。
他散漫地倚靠在椅子上,懒洋洋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。
曾经亲口说我“最干净”的人,现在说我“有污点”。
我一时无法分清刚刚是不是幻听。
直到他又一次开口。
“望月,你乖一点。”
“把奖学金让出来。”
“青青比你更需要这笔钱。”
不是幻听。
我没有听错。
所以他真的为了杨青青要把我最痛苦不堪的回忆公布于众。
良久,我嗫嚅着开口:“那段录音属于病人隐私,你怎么能……”
顾时夜打断。
“望月,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。”
“做医生只是我众多人生之路里的其中一条。”
他目光沉沉,加重了语气。
“但是你真的能忍受秘密曝光后,大家的指指点点吗?”
“只要你放弃,这段录音立马消失。”
我手心冰凉,却依旧固执道:
“这次我准备了很久,好不容易能鼓起勇气再次上台。”
“要是我能迈出这一步,也许我就能克服恐惧症了……”
“如果杨青青需要钱,我愿意双倍给她。”
“我只想……要这次机会。”
顾时夜笑了笑没说话,他看向我眼神温柔,却冷得让我忍不住发抖。
“来,望月。”
他滑动椅子来到我身边,把我摁在他的腿上。
然后轻轻点开手机,凑近我耳边。
明明已经脱敏的录音在这个氛围下,瞬间让我的大脑爆炸。
“我一直在挣扎……可是……后面我就没力气了……”
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像让我再一次经历。
痛苦,挣扎,绝望。
我求饶看着他,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滴落,疯狂摇头。
顾时夜像是不忍,轻柔地帮我擦去额角的汗。
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的心脏再一次攥紧。
“你递交评选材料时少交一份奖项就行,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“不然,我就不确定都会有谁听见了。”
然后指尖轻轻一点,手机息屏。
良久后,他在我额上落下轻吻。
“今天青青兼职晚班,我去看看。”
我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,呆呆地看着他离开。
直到大门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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