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，窝终于找到你啦！”
乔言蹊继承了父亲留下的巨额遗产，生活无忧但并不快乐。
今天，她终于又一次见到爸爸，只存在于照片上的爸爸。
那个人没骗她！
她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，冲上前抱住了他。
乔志轩低头，“你喊我什么？”
他和父亲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。
三个月过去，冬季到来！
北城的冬天实在太冷，他又身无分文，所以不得不偷偷回家拿过冬的衣物。
身后就是大院的大门，人来人往。
他被一个小孩抱着腿，动弹不得。
小孩仰着脸，脸颊的肉向上挤压，鼓出两道弧线，眼睛像盛满了星光。
“爸爸！爸爸，爸爸……”
乔言蹊不知如何表达她此刻的快乐，只能一个劲地喊爸爸。
乔志轩蹲下，认真道，“我不是你爸，不要乱喊。”
“爸爸，你又不要我了吗？”是带着哭腔的语调。
乔志轩一个头两个大，有种被讹上的荒谬感。
什么叫做“又”，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？
看着眼眶红红的小孩，他长叹一口气，“我当一回好人！”
乔志轩一手提行李箱，一手抱孩子。
身高腿长的俊秀少年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步向前，像模特走秀场，引无数人侧目。
乔言蹊自然而然的环住乔志轩的脖颈，“爸爸，我们去哪儿？”
“派出所！”
乔言蹊登时警觉，眼睛瞪大，环抱住乔志轩脖子的手空出来一只改捂屁股，“我没做坏事，为什么要去派出所！”
“帮你找爸爸！”
“我都说了，你就是我的爸爸！”
“是是是，我是你爸！”乔志轩敷衍。
最近的派出所距离大院大约一公里。
乔志轩抱着孩子又提了一个行李箱，却仅用十分钟就赶到了，不可谓不快。
“同志，这是我在军区大院大门口捡到的小孩！”人未到声先至，乔志轩不可谓不急。
接待乔志轩的是一个年轻女警。
她看一眼被棕色熊猫套装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的小孩，再看一眼大冷天脸上却有薄汗的大人。
她例行公事询问男人的年龄，职业，家庭住址、户口所在地，遇见小孩的时间。
乔志轩据实以答。
面对小孩，女警温柔多了，也耐心多了。
“小朋友，你叫什么名字呀？”
“你爸爸妈妈去哪儿了？”
“帽子可以摘下来吗？”
乔言蹊一边动作，一边回答。
“警察姨姨，窝叫乔言蹊，我爸爸叫乔志轩！”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瞅着乔志轩。
女警看乔志轩的眼神带上了谴责。
乔志轩没解释，而是反问，“同志，我今年十八，怎么造出来一个三岁半的孩子？！”
女警低头看自己记录的信息，乔志轩，18岁。
再看小孩的信息，乔言蹊，3岁。
其实，早些年，在偏远农村，确实有十五岁就当爸爸的案例。
女警看一眼乔志轩，再看一眼乔言蹊，视线在两人身上轮转。
她说，“你们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，不是父女？”
乔志轩低头，仔细看了看仰头看自己的小孩。
他坚定摇头，“我和这小鬼哪里像了？”
“胡说！”有警察阿姨撑腰，乔言蹊底气十足叉腰，“所有人都说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，你还耍赖？！”
“胡说，我有没有闺女我能不知道吗？”
“你胡说！”
“你胡说！”
18岁的少年化身小学鸡，和三岁小孩吵得不可开交，谁也不让谁。
最终，他们无止境的“你胡说”以警察的“叫家长”终结。
听到叫家长，乔志轩反应极大。
“不行！”不能叫家长。
三个月前他踏出乔家小院时，专制蛮横的父亲乔大虎站在大门口说，“今天你要是敢迈出这个门，就再也不要回来！”
“不回就不回！”他脚步不停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距离他放狠话才过去三个月，就要向父母低头吗？
如果让父母看到他现在的落魄模样，指不定怎么痛心疾首。
警察可不会听他的，她直接给乔志轩户口所在地的街道办打电话。
“对，我是城东派出所公安，叫乔志轩家长来一趟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打听，“他犯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当事人隐私，无可奉告！”
半个小时后，乔志轩的母亲杜诗双赶到了公安局。
她一进公安局，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打在小儿子身上；手也没闲着，轻轻触碰乔志轩。
杜诗双一边动作一边观察小儿子，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她得出结论——没受伤！
她放下了心。
做完这一切，她这才看向警察，询问，“我儿子怎么了？”到了嘴边的“又犯什么事了”被她吞进了肚子。
警察请杜诗双坐下，示意杜诗双看乔言蹊。
“这个小女孩，你儿子说是他从大门口捡来的……”
女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杜诗双说了一遍。
听到警察的解释，杜诗双这才注意到小儿子身旁站着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眼睛内勾外翘，呈平行四边形，标准的丹凤眼；鼻梁中部骨节凸起，鼻头圆润。
许久，她压下了心里的震惊，和平常一样的语气道：“你眼神好！”
这是赞同女公安的判断——小女孩就是小儿子的亲闺女。
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，她一定会揪着小儿子的耳朵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他怎么突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闺女？！
“妈！”乔志轩眼睛瞪大，“你老眼昏花了？”怎么睁着眼说瞎话？
杜诗双没搭理小儿子，对警察道，“对不起，我家孩子不懂事，给您添麻烦了，我这就带回去教育！”
说着，拖着儿子就走，“回家，叫你爹教训你！”
警察见多了，也没在计较乔志轩报假警的事，说：“回去吧！下次再犯糊涂，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轻揭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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