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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敢回过头去看他。
他第一次开口叫我“妈妈”的时候，我的心脏漏掉好几拍。
今天之前，我为了他的病，吃不好睡不好，硬生生熬瘦了好几斤。
“你不想要我，我还不想要你呢！”
小小的人，用尽了全力大喊。
我的喉咙里像被人放进了一块碎玻璃，扎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姐姐，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？”
一个女声突然插话。
不知何时赶来的林柔，站到了孩子身边。
她弯腰，把5岁的顾恒抱进怀里。
顾恒趴在她怀里，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小姨，你来做我妈妈吧，我不要这个坏女人了。”
他的话，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。
我心寒了一分，理智却也瞬间回笼。
是了，我每对他心软一分，就是对我的亲生孩子残忍一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开口道：“今天过后，我就不是你妈了。”
“江艺玲，你个自私自利的疯女人！”
婆婆几步冲上来，抬手就要打我。
我捏住她手腕，反手就是一拧。
她顺势就坐倒在地，开始号啕大哭。
“天杀的世道！儿媳妇不仅不要生病的孩子，还要欺负我个老太婆！”
“我可怜的孙儿，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亲妈！”
顾宇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“你个毒妇，给我戴绿帽子就算了，你连老人孩子都下得去手！”
被倒打一耙，我不禁感到血压在飙升。
林柔还在一旁火上浇油。
“姐姐，即使我们有血缘关系，这次我也不能包庇你。”
“姐夫是为你好为孩子好，才不让你捐，怎么你反而要抛夫弃子？你还有没有良心？！”
“不要叫我姐姐！别来恶心我！”
被我强行压抑住的怒火终于爆发。
我直截了当道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顾宇杰是初恋，当年你执意出国，不就是因为他跟你分了手。”
“这次你回国的目的，你敢当众说出来吗？”
林柔愣住几秒，眼泪流了下来。
“姐姐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，我跟姐夫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。”
我爸抬手搂住她。
转头却对我怒目而视。
“阿杰在认识你之前就和小柔分手了，你现在把成年旧事拉出来干什么？”
顾宇杰冷嗤道：“你不就是丧了良心，不要这个家吗？还不够是吧，你还要给我们泼脏水！”
顾恒擦干自己的眼泪，小手拉住林柔的手。
“小姨不哭，我们不搭理这个坏女人。”
本来我以为即使没有血缘，起码母子一场，多少也有点感情。
可眼下，5年的母子情分，也不过如此。
我退后一步，看着他们几个。
“离婚，我走就是了。”
这时，婆婆直接躺倒在地，开始撒泼耍赖。
“大家来评评理！我家的儿媳妇，嫌弃孩子生病，狠了心要抛下我们一家人了！”
因为刚刚的动静，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人聚集在看热闹。
听见婆婆这么说，不明真相的众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。
我完全不理会，只一心看着顾宇杰。
见我态度如此坚定，他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“离婚可以，孩子的抚养权归我，但是财产，不该是你净身出户吗？”
我一阵无语。
公司是我从外祖家继承来的，家产也是我挣到的。
他一个受我照顾的副总，哪来的底气跟我分割财产。
我当即就拒绝。
“趁我现在还愿意负担顾恒的医疗费，你赶紧把字签了。”
闻言，婆婆尖叫一声，哭嚎起来。
“老天爷啊，我们顾家是做错了什么，让我孙子遇到一个这么绝情的母亲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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