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清楚,这到底怎么回事?!”
被一再挑衅,我终于怒了,猛地甩开他大吼道:
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,雪华是我老婆,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她生了病,我怎么可能不管!”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赵友金欲言又止。
“你知不知道雪华现在有多伤心?”
“你懂什么!”我别过脸,雨水混着血水流进领口。
"医生说,雪华的眼睛,只有我的角膜能配型成功……"
赵友金的手突然松开,踉跄着后退两步:
"所以你故意……演这出戏,就是让她恨你?"
我没回答,转身走进瓢泼大雨里。
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赵友金,却没有想到第二天。
我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下拳台时,他从人群中走出来,默默将我扛起,并带回家。
临走时,又往我手里塞了一沓钱。
“乔继业,咱三从小一起长大,你和雪华有困难,我当然不会不管。”
“拿着,别给劳资死了。"他红着眼眶骂道,声音却在发抖。
整整三个月,赵友金每天都来看我被打得半死。
伤得最重的那次,我从五米高的拳台坠落,吐着血被送进医院抢救。
刚睁开眼,就看到一脸愤怒的赵友金:
“你他妈疯了!这样下去会没命的。”
我虚弱地笑了笑:“放心,不去了。”
因为雪华的预产期马上到了。
临盆那天,我撑着拐杖,焦急地在产房外等候。
当婴儿的啼哭声穿透大门时,我哭得像个孩子。
赵友金兴奋地一拳砸在我肩上:“现在总能去见她们母子了吧?”
我摇摇头,指向另一张手术同意书。
他看到后瞬间僵住,脸色惨白:
“你……要把眼睛……给雪华?"
3
“不是眼睛,是眼角膜。”我轻声解释。
“雪华是后天失明,只要移植健康的角膜给她,就能重见光明了。”
“她怀孕时不能手术,所以我一直等到孩子平安出生。”
“黑市上一副眼角膜要二十万,我没那么多钱,等正规渠道的捐献……可能要三五年,甚至更长时间。”
“我想让她看到孩子一天天长大地样子,所以自愿签了捐献协议。”
“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去见楚雪华的原因?”
事到如今,赵友金终于明白,愤愤道:“乔继业,你真是个疯子!”
“可她是我的妻子啊。”我喃喃自语。
“这世上除了我,还有谁会这样不顾一切地爱她呢?”
话落,我拍拍赵友金的肩膀。
“放心吧,当年我捡垃圾时她都没嫌弃我,现在不过是看不见了.”
“以后就算是出去要饭,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,也是幸福的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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